那种事。”
吴达财尽量控制着声音道,“庞大人说了要论功的,我是定的奇功,怎生安排去了墩堡。”
“庞大人说的论功是军中升迁,你都不在营伍里了怎生论功,再者也没说奇功就非得去哪儿,谁叫你受伤重来得晚,到处都等着用人,总不成把官位专给你一人留着。
你现下来的,现在最好的去处就是潜山墩堡,限七月初九到任,你不去就当不要安置了。”
“能让我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去处?”
那书手停下笔不耐烦的盯着他,“吴达财!你当这里是买菜还挑拣呢?
出缺文册都是军机,由得你想看就看。
自己真不知道咋地,就你干的那些事,除了第二司就没人愿意要你,如今你断了腿,能安排个墩堡已经是户房开恩了。
我这边忙着呢,你要说别要在我这儿说,这是总文书官侯先生定下来的,要说跟侯先生说去。”
书手说完不再理他,闷头不停的写字,吴达财呆了半晌,将那张举荐书和识字证叠好,小心的放回怀中,临要转头时看了一眼那书手,嘴巴张了一下,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什么,拄着拐杖出了门。
旁边就是总文书官的值房,吴达财犹豫片刻走到门前,里面有侯先生说话的声音,好像在跟工房的人说各司文书官的营房问题。
门那边还有一个人,看帽子是镇抚队的,手上拿着两张呈文纸,也是等着找侯先生的。
吴达财低着头,等着里面说完了,他没敢和对面那个镇抚队的士兵争,继续在外边等候。
终于那士兵离开,吴达财正要进去,侯先生已经走出门来,吴达财连忙迎上,“侯先生好。”
侯先生骤见吴达财也愣了一下,随后留意到了他的拐杖,神色微微一动,很快又恢复了漠然的模样。
吴达财有很多话要说,一时间却张不开口,侯先生盯了他一眼,摇摇头走了。
吴达财站在值房门前,周围的士兵军官走来走去,没有人理会他,仿佛他只是一座石雕。
不知过了多久,吴达财才缓缓走出守备署,往枞阳门外走去,旁边校场上新兵操练的声震天,但又仿佛很远。
六月间的安庆闷热异常,吴达财走得吃力,背上的衣衫全被汗水浸透。
或是今日站得久了些,断腿处不断传来疼痛,他口干舌燥,仍咬着牙一声不吭,一瘸一拐的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。
在较场外走了一小段,周围开始落下稀疏的雨点,周围的行人摊贩早有预备,四散逃入周围店面之中躲避。
雨点很快变成了磅礴的大雨,吴达财没有去躲雨,他转头往较场内看了一眼,所有队列都在雨中继续操练,即便是声震天地的暴雨,也压不住士兵的嚎叫。
吴达财呆呆看了片刻后顿了顿拐杖,掉头继续往枞阳门走去。
雨雾弥漫的青石长街上,只有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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